〈二〉少年李淳風 美稱小神童
在千年帝都長安西邊的歧州雍縣,有一座美麗的城鎮 ─ 岐山鎮。她南臨渭水,北依岐山,水秀山青,翠柏蒼松,風景十分秀麗,唐太宗李世民稱之為「仙甸」。公元602年的臘月初九日,一位傳奇而神秘的人物在這裏降生了!他,就是在隋末大亂之年,叱吒風雲,輔佐李世民完成統一大業的濟世安邦的高人;他,就是上通天文,下曉地理,博古通今,預言未來的令人非常崇拜的術數大師 ─ 李淳風仙師。
李淳風仙師的父親李播,祖籍太原人氏,在雍縣為延尉(衛士),母親劉氏,娘家是書香門第,精通四書五經,家道富裕。
李播年近五旬而無兒子,今夫婦因晚年得子,非常快活,滿月便設盛宴款待鄰友,酒過數巡李播對鄰友們說:「我兒取名為李淳風,號道之,諸位以為可以嗎?」鄰友們拍手稱道:「好名!好名!」並請李大人說說這般命名的理由。李播解釋說:「我兒降生時,外面風聲大作,夫人生他順利異常,二者連義既為『順風』,而今天下人心不古,世風益下,皇天之下皆在呼呈淳厚之教化,以潔世風,故謂之淳風。順與淳諧音,取名淳風及兼得『順風』與『淳化世風』之全義。號稱『道之』,乃因我家是三世單傳,而『道之』乃『多子』之諧音,希望我兒能勝過父輩,多子多福,讓李家人丁興旺,香火不斷。」
這時李播夫人劉氏也興致勃勃地補充說:「況且《老子》曰: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…….可以為天下母…….子曰道。道者,道德法則也,『道之』者,得道之人也,但願我兒將來成為有道之人。」
劉夫人語驚四座,鄰友們都稱讚她不愧出生於書香之家,貴在此良母教化,此子將來必成大器。
光陰荏苒*,小淳風很快長到三歲,卻不會說話,不會走路,母親劉氏忐忑不安,焦急萬分。便請來南陀山至元道長為兒子看相。道長說:「此子頭較大,臉形扁長,左目上下又各有一顆小黑痣,恐父子相離,與父愛無緣,左目高右目低,對母不利,不過此子三停平等,眉宇開豁,目光神銳,將來長大成人,必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。」說完便走了。
過了幾天,父親李播在押解罪犯的途中,犯人逃脫,被縣令治罪。六年後釋放,他恐怕兒子不愉快,無顏回家,萬念俱灰,便出家修行,入山歸隱,自稱黃冠道人。
母親劉氏在丈夫治罪後,便帶小淳風遷居城外劉莊,精心撫育他。說來奇怪,半年後,小淳風也僅只三歲半,不僅能疾步行走,而且說話口齒伶俐。母親教他詩書,一學便會背,六七歲時就能把《四書》、《五經》、《孝經》等經典倒背如流。
小淳風八歲時,便進劉氏祠堂讀書,學習大有長進,有小神童之美稱,深得劉先生喜愛,並與劉先生兒子結為兄弟。兩小無猜,經常一起談論自己的志趣。有一次,淳風問文靜:「你長大了做什麼?」文靜說:「我要當縣令,多麼威風!」文靜反問道:「你呢?」淳風興奮地回答說:「我將來要有郭璞的才華,諸葛孔明的神機妙算的本事,當一個軍師。」說罷,相視而笑。
有一天,劉先生外出訪友,淳風與同學們便做起「瞎子摸象」的遊戲,先生忽然回來,迴避不及,先生要責罰他們,淳風上前對老師說:「先生,學生做完功課,一時戲玩,請先生不必責罰,現在先生如果抽查背書、寫字、對課,有一點差錯,先生再責罰不遲」。劉先生覺得有理,但他知道背書寫字難不倒淳風,便要對課。劉先生看到他們的遊戲,便以此為上聯:「手攀屋柱團團轉」,淳風隨口對出下聯:「腳踏樓梯步步高」。劉先生暗暗驚奇,也不怪人稱「小神童」。欲出更難的題目想難倒他,忽然想起剛才路過癸辛街,這是以甲子干支命名的街名,心想你能對得出嗎?於是便對淳風說:「再出一聯,你能對出,免你們責罰,還得賞你」。淳風說:「我若能對出,賞就不必,請允許我提前回家看望母親,行嗎?」又說:「請老師出上聯吧!」劉老師望着淳風說:「癸辛街」,小淳風搔了搔頭髮,劉先生以為難住了他,沒想到淳風笑着對答說:「此對不難,『子午谷』可對『癸辛街』呀!」劉先生又是一驚,便問:「『子午谷』語出何處?」淳風回答說:「語出陳壽《三國志》魏延對諸葛亮說的一句話,延願領精兵五千,由陳蒼道出『子午谷』,不消十日,可到長安。」劉先生聽後,既佩服又欣慰,一拍桌子,高聲地說:「好,你可回去看母親了。」小淳風蹦蹦跳跳地回家而去。
有一次放學回家,走在街上,正是雨後路滑,不意跌倒,街上的大人小孩哄笑起來,淳風雖跌在地,仍是神情自若,見眾人笑他,即坐在地上吟詩一首來回敬笑客,詩云:
雨落勿繆綢,村街滑如油;
麒麟跌伏地,笑剎一群牛。
眾人見小淳風出口便是詩文,無不驚異誇獎,稱道他真是一位「小神童」,從此「小神童」之美稱更是聞名鄉里。
荏苒:音「飲染」;解時間漸漸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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